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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 智队长 巧换锦囊 傻大姐 暗卖传单

日期:2022-08-29 11:53:26

  

智队长 巧换锦囊

傻大姐 暗卖传单

 

诗曰:    仁是灵魂义是金,劝人行事莫亏心。

平生不作亏心事,入夜何愁梦鬼侵。

上回话说陈猴子醒来时天已经明亮,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白家床上,顿时惊慌失措,急急忙忙穿起衣服,冲出门外,忽听后面有人大喊,心想这下完了,丢去三魂,惊走七魄,差点瘫倒在地。走了一段路后,不见有人来追,偷偷回头一看,白家房门紧关着,未见内外有什么动静,此时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。想趁着天尚未明,路上无人,赶回乡政府,免得被人发现。但一路上却越想越怕,这大声喊话的人究竟是谁?自己丑事,一旦被当地群众知道,会掀起万丈波涛;若被传到区、县,按当时规矩,不抓去戴高帽子游街,也会被抓到台上或站凳子批斗;这样一来,不但丑闻千里,遗臭百年。更为严重的是自己还有历史问题,被挖出來,将新账老账一起算,不但饭碗保不住,还可能被判关十年、八年,家里妻娇子幼,妻子可能被迫改嫁,两个儿子将流落街头……越想越怕,不禁打起阵阵寒战来。

在万分惊恐中回到乡政府,那三个助手尚未起床,赶忙回到自己房间,因昨晚用餐时裤子上洒了一些酒水,便脱下来换了一条。衣服换好后,心里还是格外不安,又偷偷地返回白家客栈附近暗中徘徊着,想看个究竟。这时负责乡政府卫生的民兵队长章舜道的妻子翠姑到了,她打扫进了陈猴子房间,看见那条裤子脏了,想拿去洗,摸了一下口袋,却见有一张纸条,刚把纸条拿出来放在桌上,民兵队长章舜道这时却因找不到家里钥匙,来找他的妻子,进来刚好看见那张条子,拿来一看,上面竟写着:乡长王老壶,农会主任郑本农,民兵队长王大祿、财粮郑美……。莫名其妙?疑云顿生,怎么乡长、民兵队长换了名字?急着问妻子那纸条哪来的?翠姑告诉他是从陈组长裤袋里掏出来的。舜道吃了一惊,此时猴子不在,一个土整助手小林刚起床,章舜道问他昨晚在哪家吃饭?林说是白灿姑家,他们三人吃完先回来,陈组长后回。章一看床上,被子叠得好好的,根本不像有人睡过,马上判定猴子是在白狐狸家过的夜,这条子有问题,肯定和白狐狸有关,她历来一直不满乡干部人选,曾背后说过很多话,很可能是她和陈猴子有什么密谋。便迅速将其放入自己口袋,另找了一张纸,用笔沾了一团墨水,胡乱涂一下,折起来再放进陈猴子裤袋,叫翠姑立即放到水中用力搓洗,然后凉晒。

陈猴子在街上转了一圈,忽然想起条子的事,赶回来看裤子,已经洗了,挂在竹竿上,他急急拿下来一看,那条子已经被揉搓成碎片,粘在裤子内壁。想想算了,反正这事,自已也根本无法真正做成,白灿姑有问,就说被水洗了,名字忘了,叫他再写一张。

章舜道认为条子事关大局,立即赶到乡长章舜添家,告诉他情况,舜添感到事件异常,可能有什么来头?必须迅速澄清,建议二人一起去管辖下坪乡的六区区公所,走一趟问问。

当两人赶到区公所所在地虎头镇时,书记、区长都在县里开会,只有区党委的宣传委员林明德在家,他们告知情况后,林感到很奇怪,他说区委根本从来没有研究过要换下坪乡政府班子的事,那负责土整的陈候祖,他根本无权,也不会去管此亊,怎么会在他袋子中出现这样条子?是很蹊跷的亊,恐怕其中有更不可预测的问题。目前外面形势很紧张,台湾国民党想登陆攻打沿海地区,各地匪特活动也很猖獗,敌人有可能向山区空投部队,来配合对沿海的进攻。县里正在开会动员布局应对,本来准备要派个工作组,他将建议区委先派个人去你那里协助。叫他二人暂时一切都要保密,切不可声张,回去别对任何人讲及此事。同时交代他二人去天云山走一走,因为县里提到最近敌机不断在那一带投传单,不会没有原因,那个地方很可能会成为敌机空投敌特或小规模部队地点;县里正准备派部队前往驻守。

两人匆匆回来后,依旧守口如瓶,未给任何人透露信息,,第二天一早,便动身前往天池山。

天云山距离下坪约20华里,因己两年未去此地,一路走来,只见草长的比人还高;到山周围转了一圈,都没碰见人,下山时,沿途碰见一个老牧羊人老驴头,正赶着60多头羊前去天云山吃草,老驴头已经70多岁,从年轻时起,就在这一帶牧羊,己经40多年。老驴头告诉他们,最近山里那座古庙又热闹起来了,有一帮人天天聚集在那里赌博;因他俩人此时已经下到山腰了,不想再上去。

隔县的大湾村,距离这里不远,好久未去过,这时,乡长章舜添建议,沿大路往那走一走,于是,俩人转身走了十多里路,来到彭、平、宁三县三义路交汇边界上的茶亭村。

茶亭,顾名思义就是喝茶地方,过去是他们常去地方。

这个村现在只有两户人家,沿大路两边各建一个单层三间店房,左边开店的,还是多年前的傻大姐,脸上长了皱纹,老了许多,但还是认得出来;而傻大姐却认不出他们。章舜道说了父亲和母亲名字,大姐方才记起,她今年已经70岁,她说在这里开了40多年的茶店。

大姐店门前排两张茶桌,桌上各排十几碗己泡好的茶,等待来往客人饮用,旁边还放着一叠光饼,客人每用一碗茶收费100元,光饼一块200元。两人已经多年未来此地,大姐说今年生意好,每天约可卖茶100多碗,光饼50到60块,收入有两万元左右(解放初期使用的旧人民币,每万元合新人民币一元)。扣除去成本和生活开支,还略有剩余。她本姓沙,字音关系,被人们听为傻,后来习惯也就叫成傻大姐。她丈夫本来也当土匪,在一次攻打某地区公所时,丢了命。所以她在这里开店,过往的土匪徒都亲切地叫她“嫂子”,没有人骚扰她。舜道两人见是熟人,便听从傻大姐招呼坐下,大姐端上两碗茶,两人一边喝茶,一边谈天,一共用了三碗茶,五块光饼,总共合1300元;因身上零钱只剩1000元不够,舜添从兜里取出一张一万元钞票给她找,大姐翻箱倒柜,才找出8400元来,还差300元不够找;她从另一柜里找出两张纸印图像,向对面开店那个女的商量换上300元先付给客人,舜添接过图像一看,竟是2张敌传单,一张上面印着一个美国大兵,拿着枪对着朝鲜人民军射击;另一张上印有蒋介石头像,连忙问他说这是那里来的?她说是昨那个放羊老驴头喝茶时留下的。她说这类传单在这一带都有公开买卖,印美国兵的一张卖100元,老蒋头的值200元。她说那老驴头每次都捡到很多来卖,最多一次30多张,老驴头每张按50元给她,开头,她不敢要,老驴头便寄存他处,直到一天,有个挑货郎担的人路过这里,看见传单便出钱买,据他说蒋介石头像的,每张500元,美国大兵的每张200元,有多少要多少。如果肯换香烟更好,蒋头像的每十张换一包飞马,15张换一包大前门,大姐见有钱赚也接受了。

当下两人立即警告傻大姐,这是反动传单,不可以买卖,否则要抓去坐牢。大姐起初不信,见两人说的很认真,方才信了,但因这传单是花钱換来的,不肯交给他们;因这里不属于大坪管瞎,他二人也就罢了。不过想到那个收购传单的货郎担,究竟是什么人?必须到大湾乡查个究竟,便继续前往大湾乡。

到大湾乡会见了林乡长,谈及卖传单和货郎担的事,乡长说近日这一带谣传很厉害,说国民党不久要反攻,老百姓人心惶惶,私下买卖传单的亊,时有发生,屡禁不止,他去县里开过会,可能要派部队来;至于茶亭的事,过几天他会去处理,那个挑货郎担的,他也见过,只是不知道他是哪里人。

两人回到下坪乡政府时,天将晚,一进门便碰见陈猴子,当互打招呼时,看陈很不自然,没有了往日的气派,似乎有心事的样子;陈猴子也感到这两人见他很冷淡,不似往日的恭恭敬敬,顿时心里起了一阵疑云,惴惴不安。不免又回想起那个喊话的人,究竟是谁?是不是被他向乡干部报告了自己的亊?这两天来一直心急如焚,又不敢直接向白打听,真是度日如年,一下子衰老了很多。他又想白狐狸这“连长”,手下兵将众多,如知道这件事,定会打翻醋坛子,找他算账的,说不定哪一天,白刀子进,红刀子出,死在暗处,则悔之晚矣。越想越怕,总之,此地不可久留,三十六计走为上。有人以诗讥之曰:

度日如年狼虎眈,不该嗜欲一时贪。

世间无药能医悔,眼看此身将坠潭。

他和三个助手整理一下档案,下坪等三个村的田亩己丈量差不多,只剩后山一片,那里偏僻,很少人去,不量也罢。那一片田地,大部分是军属王异财的出租地,王很凶,一般人都怕他,,他儿子在部队;土改中本来按规定,他有田地出租,应该评“小土地出租”,可他硬要评“贫农”。没有人敢提异议,结果也就糊糊涂凃地通过了。陈猴子身上不干净,自然也怕惹他,万一他不乐意,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,所以也就作个顺水人情,将其搁到一旁。于是便对三个助手说,是县里通知,要他们去七区某乡工作,便草草整理一下,打起铺盖起驾回家。

第三天,临近宁县的小洋乡和彭县大湾乡的乡长、民兵队长一起来访问下坪乡,这些人本来都互相认识,而且都是土改后新选上的乡干部,他们第一次相聚交谈甚欢,各自述说了自己乡的情况,小洋,大湾是比下坪大的村落,住户多,来往从事商业买卖人员也多,成分复杂,他们分析,当前形势很严重,主要是:

一是谣言多,铺天盖地,各类的都有:有传说某某乡、某某村、某干部被杀,家被抄的;有说美、蒋军己在哪里、哪里登陆的;还有传说哪里被飞机炸死多少人等等……搞得人心惶惶。

二是贩卖传单现象很普遍,有人造谣说,蒋军反攻后,凡是参加过土改分田、斗争过地主、富农,当乡干部、民兵的,都要抄家杀头,如果家里有传单,特别是蒋介石头像的传单,说明你还忠于国民党政府,一律可以赦免,因此买传单、存传单的人很多,传单价格一度上升到每张500元、1000元。

三是赌博现象又死灰复燃,聚众赌博,有一伙五六人、七八人的、也有十来个,二、三十来个的,还听说天云山上那座古庙,近日有一大群人都在聚赌。

      究竟这些人想干什么呢?

这真是:前门方把虎豹逐,后边山上狼又狂!

后事如何,听下回分解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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