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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回 托羊倌 探访鸡公庙 擒小蟹 漏网大头鰲

日期:2022-09-19 16:31:52

托羊倌 探访鸡公庙,

擒小蟹 漏网大头鰲。

诗曰:鸡公寨内虎狼嚣,朝拜大王香烛烧。

          五百年来魂早没,今人借壳玩奇招。

上回说到陈猴子因丑事暴露,担心在此处久留会引起祸端,心急火燎的想离开此地,趁着乡长、民兵队长,往茶亭走访那一天,便跟农会主任郑本农、财粮郑美二人谎说县财政科通知他立即去七区某乡,并把土整档案草草整理结束,移交给财粮郑美;自己则带上原来的旧档,拍拍屁股,溜之大吉。

章舜添,舜道回来后,听说陈猴子是财政科通知回去的,他们也没问什么,不再提起此事。

白灿姑听说陈猴子带全体队员全部走了,临行也没有给她留下半句话,感到很狐疑,究竟出了什么事?这样急着走,虽然明知猴子不可能替他办什么事,只是个骗吃骗色的傢伙,但他这么急着走,而且将全部人马带着撤离,很不正常,肯定是有原因的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她心中似悬着15个吊桶,七上八下,一连两天无法安静下来,连饭也吃不下。

再说张舜添、舜道送走大弯、小洋客人后,恰好这时区委派区武装干事黄自勉来协助工作,一道商量起下坪的事,他们决定先找牧羊的老驴头着手,一是查清他买卖传单的事,二是探问一下目前天云山上他所知道的情况。

老驴头本来是个贫苦农民,老家在小洋村,二十多岁就出来当长工,先是在青草医章夬士家,后又到章舜弟家,后来一次上山摔伤了手,不能再从事农业劳动,章舜弟便让他看羊群,前后在他家四十来年,没有结婚生子,至今还是单身,土改中章舜弟被评为半地主式富农,土地出租部分被征收,其中分两亩给老驴头,驴头不能耕种,就将这地与舜弟交换羊群,从舜弟处分来40多头羊,经过这两年多的繁殖,现在已经大小有了60多头。

工作组黄自勉严肃地批评了他卖传单的事,告诉他,这是犯法的,本来要抓他去坐牢的,考虑他他是贫雇农身份,一时无知犯错,故不予以追究;但要他讲述近日天云山情况。老驴头告诉他说:天云山原来有座古庙,本是供奉鸡公寨山大王的,土改中破除迷信,寨王泥塑,不知被谁人抱走,至今下落不明。近日有人,不知道是谁,画了一张山大王画像,挂在那里,日夜香火供奉,各地来朝拜的人不少,一部分人,朝拜后就在那里聚赌:买传单的也有,以前山上没人来,飞机丢下来传单都是他拾的,近来,天未明便有人摸上去拾传单,因被别人抢先捡走,待他放羊上山时,再也拾不到了。

在大体摸清了鸡公寨情况后,舜添便和老驴头商量说:他有个侄儿,名唤小文,现年13岁,在家没事干,想跟着老驴头牧羊,不要他工钱,学习一年后,明年自己买羊放牧。老驴头当然很高兴接受了,因为这样他就有个伴侣,有事也有人照顾。小文自幼父母双亡,便寄养在伯父舜添家,已经十年,平时跟着伯父砍柴耕种,聪明好学,很听话,虽然没有上过学校,但也跟着伯父学习认识了一些粗字,特别爱唱歌。

第二天早上是初一,鸡公庙里香火异常热闹,桌上摆着满满供品,大家正忙着上香朝拜,忽然庙外传来一阵歌声:

镇压反革命,大家一条心。

人民当家来专政,不许特务害人民。

特务恶霸是豺狼,你不杀它它咬人。

大家快起来,坚决彻底、干干净净、全部肃清。

肃清那那反革命!

……。

这是去年土改中工作队教唱的歌曲,歌名叫“镇压反革命”;听此歌曲,人们的神经立即紧张起来,不知是谁在唱?庙内顿时一片混乱,有人拔香、有人吹灯灭烛熄火、有人赶收贡品,更有一个人迅速跳上神坛,撕下鸡公寨王画像,藏匿起来……。

一切忙好之后,打开庙门一看,原来是三个新来小羊倌,今天聚到一起,分别赶着羊群在附近吃草,一边走一边唱,真是虚惊一场!

小羊倌小文进门一看,见个个都是惊魂未定、目瞪口呆的样子,感到好笑,他在人群中扫视一下,几乎全都是不认识的外乡人,唯独认识一个挑货郎担的,过去有来下坪卖针线,或用糖换铜钱和破铜烂铁。这个老货郎,想来就是伯父要找的人,早上来时,伯父特地交代如碰见此人,立即回来报告;当下小文迅速把羊群交给老驴头,跟他谎说肚子痛,要赶着回去,老驴头说:“你这个小子怎么第一天来就肚子痛,昨晚吃了什么,快去快去。”小羊倌三步并作两步,一口气跑到乡政府,刚好章舜道等几个叔叔都在谈天。他说明情况后,伯父叫他赶快回山上去,免得引起怀疑。

一直等到下午,太阳下山,老驴头和小羊倌早已赶着羊群回去了。参加庙会的人,三三两两、稀稀落落的也在慢慢地走着,挑着担子的老货郎则摇摇摆摆,吟着小曲,一步步走下来。

刚走到半山腰处,路旁左右突然闪出两个砍柴人,拿着柴刀,迎面拦住,他正要问是什么事?背后又出现两个拿长枪的人,将枪指着他大喝一声:“不许动”!老货郎不知道碰到什么人了,被吓得魂飞魄散,慌忙放下担子跪地求饶,大呼:“大、大、大王……,老、老、老总,饶命啊、饶命!我这里只有五万多元,全都、都、都给你,都给你,不要杀我呀”!他张开眼睛定了定神,再回头一看,那两个拿长枪的,竟然是下坪乡乡长章舜添和民兵队长章舜道,一时似乎明白了什么,反而淡定下来,责问他两人,“为什么抓我,我一个挑货郎的,未偷、未抢,未犯罪……”,舜添大喝一声,休得多言,你做了什么事,你自己明白,到乡政府再说,一路上,他还吱吱喳喳,他们都不理他,径直地押着来到乡政府。  

    其实,这一次行动并不算成功,虽然抓到了货郎担这个小螃蟹,而却打草惊蛇,不但漏网了三条泥鳅,更严重的是惊跑另一条大鱼——大狼。

三个泥鳅,指的下坪村王老壶、王大禄和王异财三个。

王老壶是个老奸巨滑、名符其实的老狐狸,昨天他听家里小孩说,舜添家小文要去放羊时,便己起了几分怀疑,但他只放在心里,对外却守口如瓶,不向任何人说;在庙里听到唱歌声音时,別人惊慌失措,而他却镇定自如,开庙门前,他把大禄和异财叫到后堂躲起来,所以小文进去时,只看到货郎担,而不知道还有他三人。下午回家时,他有意识地让大狼和货郎担等人走在前面,並保持一定距离。货郎担被捉时,他远远看到,三个人立即掉头,向密林中走去,沿着一条人们采蓆草的小路,从悬崖石壁中,攀藤而下,连夜摸到后山村,从那里再回下坪。

大狼是这次庙会的主持人,而小羊倌并不认识他。当民兵在路旁埋伏时,大狼己走在前面,他看到两个砍柴人,虽然手拿着柴刀,而眼睛一直朝路中看,当时日已将近落山,而他两个身边并没有堆几根柴,大狼是个何等精明的傢伙,一时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于是他便加快脚步,一口气往小洋村方向跑了。

对这一次行动,人们有诗感叹曰:

天云山上布枪刀,智巧谋长志不高。

张网捕来是小蟹,大狼狐鹿尽潜逃。

当晚,老货郎担被关了乡政府,过了一夜。第二天上午,开始审问。

两个民兵将货郎押上时,看见了乡政府大堂当中,坐着乡长、民兵队长,还有个不熟悉的军人干部,两旁由四个扛枪民兵守望着。乡长章舜添开始审问:“谁让你买的传单,总共买了多少? 拿那里去了?”货郎担却一口否认:“嗳呀,乡长大人,我一个挑货郎的只知道买针线,日常用品,那里见过什么传单?这是有人诬陷我……”

这时,从后堂走出一个女人,货郎担定睛看时,是卖茶叶的傻大姐。傻大姐说:“我手上一共五批传单,是老驴头捡来后寄存我处,都是你来买去,每张有100元,也有200元的,总共买了十万八千元……”。

货郎担开头脸色一沉,但马上转过来狡辨说:“嗳呀,大人明鉴,这个傻大姐跟我有仇恨,二十年前她丈夫当土匪,被国民党兵打死,她曾怀疑是我预先给眼线通风报信,区公所有了准备,他才被打死的,她想报仇,诬陷我的……”。

章舜添把桌子一拍,大声道:“你这个老头子,事到如今,还敢狡辩,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。”把手一招,后堂又转出一个女人来,定睛一看,竟是傻大姐茶店对面那个,也是卖茶的凤姑,他一时大惊失色,想说话却哑口无言。

“我、我、我想……”

凤姑指着他说:“你这个男人做事不敢担当,该卖传单就老老实实交待,求得政府宽大处理,却为什么反诬别人,你买几次传单,我都亲眼看的清清楚楚。你还诬别人陷害你,狡辨是没有用的……”

老货郎看这场面实在无法扺赖,只好承认,他确实买了5次传单,共9百多张,前后付给傻大姐13万多元。

接着,乡长又提出第二个问题,“你这么多的传单是谁交待你买的,买来后,又拿到哪里去了?”

老货郎这下子更语塞了,他沉默许久,没说话,乡长把桌子一拍,“你不想交待吗?”“来,大刑侍候”!

只见后堂走出二个民兵拿一条棍子,朝他捆着的手绳中间一插,这时黄自勉朝他们做了一个手势,意思是不要用刑,而货郎此时正弯着腰沒看见,只道自己要受刑了,便大声哀号起来:“不要抬呀、不要抬,我招,我招……”。

接着,他供出这些传单是大弯乡一个叫烂柿的人叫他买的,买后全部都交还给烂柿了,他只从中赚了五万多元。

舜道马上写封信叫个民兵赶到大弯乡,要抓烂柿前来对质。可人去后,到下午才回报说,烂柿找不到,昨天就跑了。原来当老货郎在路上被抓后,烂柿得到消息,就躲起来了。

当天下午,继续审问老货郎,要他供述鸡公庙活动情况,因为据群众反映,鸡公庙上月就开始活动,除朝拜鸡公寨主,赌博外,还有人教拳头。可审问时,老货郎一口咬定他去那里,只参加拜神、赌博,除此外,其他一概不知,问他下坪村还有哪些人参加庙会学拳术,他绝口不谈。

看他怎么顽固,乡长立即拿出长绳,吩咐2个民兵,把他押到县里交公安局处理。老货郎吓得面如土色,便哀求乡长,不要送他去,他愿交待。

根据他供述:上月初开始,有人拿来画的一张鸡公寨王像,挂到宫神坛架上,排上案桌。向信徒宣传说:“天下将乱,英雄起自四方,为保一方平安,必须把鸡公寨王请回来。此后,四方乡村,不断有人送元宝、香、烛以及供品来祭祀。

教拳头的事,他开始闭口不谈,说他不知道,引起大众愤怒,在威胁立即要把他送县后,他才吞吞吐吐地供述,学习练拳的共十二人,大多是年轻人,他都不认识,有个当头的说:“是为了自卫保家乡,怕天下乱了,防止外地有人来抢夺”。问他是谁当的头?他则说了一句“大…大…大…狼…”却停下來不说了;乡长厉声问他:大什么郎?他立即改口,说有一个叫“大货郎”的人当头。原来大狼当初有交待,谁说出组织情况,立即“清理门户”,他自然知道大狼手段,一旦说出来,不但自己,连一家人都要遭殃,所以才把不慎泄露出口的“狼”,临机应变,改为“大货郎”……。

其实下坪村参加练拳的有王老壶、王大禄和王异财等人。这几个人当时就站在旁边听审,货郎不敢当场揭露他们,怕受报复。

由于这个人一直顽固狡辩,像挤牙膏一样,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,决定第二天送去区公所,当晚留在乡政府过夜,派二个民兵值班看守。

午夜刚过,这二个民兵却急急忙忙跑到舜道家敲门报告说:“老货郎跑了,他们追了一程,跑到村前一片树林中,没了”。

原来是大狼了解到当天审问情况,怕如果再问下去,或抓到区里审问,自己肯定会被抖出来,一旦被泄露,上锋交代的亊,就难以继续;所以当天晚上决定冒险一搏。他从“内线”摸清乡政府情况后,带了二个人,搞了一个调虎离山计,叫一个假装小偷,从后墙爬入乡政府,值班民兵本来2,当时一个人轮流睡着了,只一个在值班,看见个黑影在墙上晃了一下,立即提枪追了出去。这时埋伏在另一方向的大狼2人立即闯入,将关押货郎房间的门锁撬开,带他从前门跑出。窜入树林中,逃之夭夭……。

老货郎究能逃脫吗?这一去有分教:

下坪乡里群英聚,天云山下战鼓鸣!
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: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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