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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 神鼠关押入牢笼 猴子亡命走天涯

日期:2022-09-19 16:37:41

神鼠关押入牢笼   

猴子亡命走天涯

诗曰:横行螃蟹入锅时,挥臂螳螂车下悲。

        善恶到头终得报,劝人不可把天欺。

上回说到神鼠被捉,打乱了王老壶应变计划,他一家从老父王组合,老壶、到小弟王老忠都惊恐不安,饮食不思,日夜不昧。特别是王老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深悔不该把巫婆放到大弯乡闯祸,深怕神鼠一旦守不住底线,把自己罪行供出,那将是全家灭顶之灾。那么,他们一家人,究竟是什么货色,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害怕呢?

先说说其父王祖合,祖籍原是彭县大王乡人,民国初年,原在大王乡开客栈。有人传说当时有个浙江来贩卖珍珠的客人住他店里,因财物暴露,被他下毒而死,珍珠及身上金银全被窃夺,他从此横财暴富,因怕浙江那边人来找,会麻烦,便关掉客栈,举家秘密搬来下坪村。后听说该浙江珍珠客有个弟弟曾去大王乡找过,因找不到原店主,加上那时信息不通,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去哪里,是死是活,无从查找。王祖合搬来下坪后,曾一度放债收高利贷,后来买了一些田地,大半出租,小部份自耕。三十年代,红军在附近活动,他曾一度去参加过,但后来看到军队里规律很严,特别是三大纪律,八项注意,不准胡作非为;他不习惯,没几天就离开队伍,私自逃跑。红军北上后,他又参加了当时活动在天池山一带的张青云土匪,作了不少怀亊。

临解放的1949年春,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,便把出租部分土地全部卖掉。土改时因没有出租土地,只有自耕田,所以评为富裕中农。严格地说,按土改政策是以194719481949三年情况评定成份的,他有出租地,且放高利贷,至少应评为半地主式富农或高利贷债利剥削者(相当地主)成份,下坪乡土改中群众发动不充分,被轻轻漏过。

解放后,王祖合曾一度到处说,他是老革命,参加过红军。说他解放前曾因当红军被国民党军队抓过,被拷打等等。但没人承认,本县老红军和参加过游击队地下革命的同志都予以否认。他参加土匪的事,也没有被揭发。

王祖合共三个儿子,除神鼠二儿子外,还有大儿子王老壶和小儿子王老忠。王老壶与郑才(即豺狼)是结拜兄弟,也参加过王益云土匪帮,而且是骨干之一,他当时表面从事商贩活动,以经管生意为名,走乡闯县,实际是为虎作伥,替土匪摸底探路,当耳目;查到哪里防备薄弱,那些店家财源丰盛时,便指引土匪前往抢劫,或拦路劫财,打家劫舍,或梆架人上山,强迫题饷。他的老婆秀美原来是大王乡一个富户人家媳妇,她丈夫林家兴生意场上认识了老壶,后来中了老壶圈套,被土匪抓到山上强迫题饷,关了几天,老壶一边假意说帮她疏通;秀美被迫散尽家产,筹集了300多块银元,托老壶去赎,钱被老壶私吞了,却又对土匪说她不肯出饷,结果造成丈夫被土匪杀害。秀美后来因无依无靠,在完全不知情情况下,被老壶花言巧语所骗,嫁给了他。

对王祖合父子的发家有诗曰:

暴富全依不义财,豺狼父子福门开。

合家干尽亏心事,何日苍天报应来?

王益云土匪被剿灭时,老壶恰不在山上,逃过一劫,村里大部份人,不知道他的情况,个别人知道的也不敢说,怕他报复。他手段毒辣,曾杀过许多人,土改时却被评为贫农,土改中也一度活跃,想当村干部,因群众反对,未当成。

老壶因名字谐音(狐与壶)暗地里被叫“老狐”或“老狐狸”他非常狡猾,脸上含笑,心里存刀,有人曾给编一条七律,诗云:

       披着袈裟念佛号,面慈心毒似羊羔。

人前总帶三分笑,暗里长藏双刃刀。

眨眼谋财连害命,平生窃李更偷桃。

劝君交友须谨慎,仔细妖魔变法高。

在白灿姑被抓到区公所后,群众揭发来信,像雪片一样飞向区政府,其中一张匿名信写得特别严重,其内容是:

故爱的张书纪,杨区长:

我是下坪乡一个农民,我们乡的白灿姑是个大大的坏人,国民党时代,她勾结土匪头王益云,借王益云势力欺压群众,罪行累累、血债连连。她到天云山住了一年多,对外人说是回到老娘家白家村。我们村及邻近村庄凡是被抓到天池山的人,如果认识她,并被她看到的,最后都被土匪杀害,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。我所知道的就有大弯乡的郑有富和小洋村的张大财,当时被王益云抓去题饷,看到她,想叫她说说情,能减少一些数目,或在交了饷银后,放他回来;可交了钱后,这两人先后都被土匪在放回路上杀害了。土改中土匪被剿灭,王被击毙后,这两户人家因被评为地主成份,自然不敢出来揭发她,使她得以逍遥法外,没有人知道她当过押寨夫人的事,个别知道的也不敢去揭发她……

因为是匿名信,张、杨分不清是真是假,为设法查清,因此把白一直关押在区公所,不敢放她回来。

王组合三儿王老忠,年25多,从小没有从事农业劳动,读了几年书,此后一直跑生意,来往三县之间,贩卖牛羊猪和毛竹、笋干、粗纸等生意,来来往往,油嘴滑舌,见人先递香烟,称兄道弟,完全不像农民孩子,很喜欢找工作组员攀谈,搞私交,引得大家都对他起怀疑。听说哥哥神鼠被捉,他一副失魂落魄样子,不时都跑到乡政府来找工作组员说话,不敢提到神鼠,又说不出什么事来,他抽的都是大前门的香烟,一般农民根本抽不起。

针对群众来信揭发白灿姑的诸多问题,区委张书记立即通知杨区长和工作队员,全部回到区公所开会研究,摸清情况,核对调整落实,会后,他们作了如下决定:

1.派工作队员林岗带二人,到白家村了解白仙姑在1947-1948年是否是在娘家住了一年?

2.马小杰和陈小娇分别到邻县大湾、小洋乡了解郑有富,张大财被土匪杀害情况,是否与白灿姑有关?

其实,区委张书记,原先要把白灿姑押区公所对质的,则是另外一件事:

大溪乡某户在大山深处种植了数亩罂粟花,收获了部份鸦片,正欲向外出售获利,他有个弟弟,人外号叫阿鼠的,是个赌徒,因输了钱向他哥哥借,哥哥不借,他便偷了部份鸦片,听说邻县大弯乡赌场里有吸食鸦片的,当天下午,前往大弯乡出售。当走到天云山下的茶亭时,恰巧碰到大弯乡民兵巡逻队刚从天云山下来,往大弯走。他被吓了一大跳,问茶亭傻大姐,他们是干什么的,傻大姐说她也不知道,只听人说这几天大弯乡在搜鸦片,前几天抓了一个人去;他顿时大惊失色,不敢再往大弯走了。决定回头,走到下坪村时,天已大黑,走不了,只好找了白灿姑客栈过夜。当晚喝了一大壶老酒,好睡不醒,第二天早上起来时,发现装鸦片的袋子不见了,去问白灿姑,白灿姑问他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?他不敢说鸦片,只说是行李衣服,白灿姑帮他一个个房子都搜遍了,却不见有什么衣服,白说你可能自己忘记,丢在路上了,衣服在我这里绝对不会没的。他那敢再追问下去,只好悻悻地走了回去。

回家后,哥哥发现鸦片少了一大块,便问他弟弟是否拿了,阿鼠不承认。可在放鸦片的地方,却发现他弟弟一块手帕,上粘有鸦片痕迹,便肯定是他弟弟拿的,要他去找回来,俩兄弟因此大吵几天,最后动起手,阿鼠被哥哥打伤,偷鸦片的事传了出去。大溪乡政府便将他兄弟羁押,送到区公所。张书记在问了基本情况后,便令下坪乡带白灿姑前往区公所对质。

白仙姑到区公所后,听说对方因住店鸦片失窃,找她对质,开头感到突然,心想可能对方诬赖,便一再否认,说根本没看见对方带鸦片来,是诬陷她。后来看到对方一再坚持原说,她突然想到,阿鼠住房那天,神鼠曾来店里过夜。神鼠平常回去时候,都会向她打招呼或讨要小费,那天却一早天未亮便自己走了,也不打个招呼。当时感到有些奇怪,过后便忘了这事,现在想起来,肯定和神鼠有关。但她怎么能说到神鼠身上?只好硬着头皮顶下来,说对方胡说诬赖。

张书记,杨区长看到白不肯说,他们分析肯定,这件事对方不可能无中生有,一定是和白灿姑有关。于是便派林岗回去,配合武装战士,前往白灿姑家搜索。

他们从白灿姑屋里屋外翻箱倒柜,差不多掘地三尺,查了三遍,根本没有鸦片踪影,却从他的厨具底下翻出十来张反动传单,和部份迷信宣传品,回到区里复命。

当地群众一看白被抓到区里,又派人前来搜家,肯定白出了大事,所以过去被她欺压过的人,纷纷起来揭发她。

现在再说陈候祖:

上个月,工作组副组长黄自勉奉令到县财政科找陈候祖,财政科人说,陈候祖已经请病假回家看病,要半个月才会来;黄因其他事去办理了,未到他家找。可半个月过去,还未来,派人到他家找时却说已经到城里上班了,家里只剩下老婆和两个年幼儿子,她们也不知道他的去向。

陈候祖究竟是怎么一个人?这回又去了哪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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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1943年春天,是世界反法西斯和中国抗日战争最艰苦最关键的一刻。这时大街上一队队青年学生走过,传来一阵雄壮歌声:

一切在前线,一切在胜利!

战争决定一切!

新青年、新战士、保卫祖国上前线!

没有国家,知识何用?

没有国家,职业何存?

放下书本,背上枪炮。

放下职业,拨入军营。

消灭敌人,再回学校。

先保国家,后谈学业。

…… …… …… ……

满怀爱国激情的陈候祖,走出学校报名参加了国民党的青年军。

可在后来的体检中,发现他身体有毛病,不适宜参加部队,就留下来,不久进入国民党县政府财政科,当了一名办事人员。

当时国民党后方政府非常腐败,有一句话叫“前方吃紧,后方紧吃”。那些贪官司污吏们不顾国家人民死活,疯狂地捞钱,搞得民穷财尽,民不聊生。青年陈候祖开始对这种“醉生梦死”生活也很看不惯,他曾自恃清高,在日记本中,抄写过一首五言绝句诗:

人生斯世中,如入染缸里。

百染不曾沾,唯余君子耳。

可是,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,这在样染缸里,他终究抵不住灯红酒绿诱惑,渐渐地被浸湿,也开始腐化起来,从此后少年壮志逐渐消磨殆尽,在风月场中闯荡,身上也沾染了很多恶习,成了人渣。

1949年秋,解放大军南下,陈候祖和一批办事员,响应共产党号召,没有去台湾,而是保护好档案,全盘移交给人民政府,人民政府就安排他在县财政科作留用人员,继续工作。他这时已经结婚,生育了一儿一女。

土改前后,他带领了一批批助手,参加在全县各乡镇进行土地复量整理的土整队,全面丈量了国民党时代乱量乱测的田亩,并取得一定成效。

1952年秋天,他带领3个助手,来下坪工作,充当组长。因下坪没有见过这么多政府工作人员,他便“猴子做大哥”!大摇大摆起臭架子来。当他看到白灿姑这个妖精时,便馋诞欲滴,终于借派饭机会和她拉上关系。

其丑行被神鼠冲破后,他做贼心虚,不敢在下坪再住下去,借故向县财政府建议离开下坪,带上助手前往七区某乡继续工作,后来听说工作组、武装班进驻下坪乡,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,便以生病为名请假躲了起来,静观其变。再后来,听说白灿姑被捕,他彻底绝望了,知道自己不但工作保不住,还有被抓被判刑的危险,想到在大陆已无处藏身,便决心逃台。后来有人看见他潛到沿海某地,在某个晚上,顾了一条小船开走,消失在茫茫大海中,不知去向。

这正是:  明知此去路茫茫,只缘罪身无处藏。

不知白灿姑、陈侯祖命运如何?且听下回分解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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